不知不覺,風又狠狠的刮著,令我快要站不住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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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這條細細的線對我而言再熟悉不過了,我每天看著它、摸著它、想著它,通常的時候也夢著它。它的每一處細節都深烙在我腦中,當我閉上眼睛,依然可以想見它旋絞的紋路、長期日曬雨淋造成的局部生鏽,還有幾處不幸遭雷劈中的焦黑。當然,它必定是在很高很高的地方。

  可憐的是,我天生怕高,對於腳底踏的懸空的東西非常介意,更不用說是一條橫在半空中的線,往上看是一片天空,往下看也是一部分的一片天空。

  但它並不讓我害怕,甚至不用說服自己正紮紮實實地踏在平地,因為我知道自己正在表演,表演就必須完美。破碎不堪的表演獻給誰都好,只要他們真心想要,但事實上呢?是不會有人想要看的。

  曾經有一次,吹起了強勁的風,讓我的身體過度傾斜而差點踩空,驚險萬分的走到對面之後,我也知道自己搞砸了。觀眾要的不是搖搖晃晃,而是微笑著翻觔斗。迎接而來的是破碎不堪的掌聲,當然,破碎不堪的掌聲獻給誰都好,但我一點都不想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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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想太遠了,這次肯定是無法驚險萬分的走到對面。那麼這陣風究竟是什麼時候起的呢?我終於看了我不曾看過的腳底踩的東西,但我一點也不害怕,或許,在墜落之前還有三四秒的時間可以仔細思考我的表演。墜落之後呢?大概就只剩破碎不堪的身體吧,真的,獻給誰都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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